的意思。
“可是他们吵得我头疼。”妫翼紧皱着眉头道。
“可否叫奴去遣了他们?”阿金担忧地问道。
妫翼摆了摆手,道:“不必,过会儿会有人来堵住他们的嘴。”
不出半刻,内殿的妫翼和妘缨便听到外面,传来一声清亮的少年声。
“百里垣壹行刺国君,尔等还有脸面在此喊冤?”
“将军怎会行刺国君,我看便是你小子从中挑唆。”其中一人声色沙哑地大怒道。
“若将军忠心不二,岂是我三言两语能左右的了,更何况我挑唆其中,叫她出手伤了国君,与我又有半点好处吗,若不是为她顶罪,我家叔父昨日又怎会被关进司寇所,至今生死未卜?”百里玄向来得理不饶人,想他以前为了妫翼在军中多有忍耐,现如今不必再忍着,怼人格外凶狠。
“即使不是你挑唆,也同你脱不了干系。”另一人低沉地道。
“现下已然和我脱不得干系,倒是你们将军,自己惹是生非,却无担当,偏要辱了百里家百世的门楣,最后追究下来,最轻也不过夷三族,为清白与道义而死,百里家的人从无畏惧,而你们这些无关紧要的人,偏生在陈国最动荡之时,皆是偏安一隅,事不关己。”百里玄的话激怒了其中一位副将,他忽地站起身,握紧拳头,便向百里玄挥去。
百里玄也不躲,结结实实地挨了他几拳。
他仰坐在地上,吐了几口鲜血,笑道:“老靳,你有能耐便在长信宫前将我打死,我倒要瞧一瞧,一个副将在宫中杀人,能得什么样的下场。”
老靳被他所激,再次挥拳而去。
他的拳头还未碰到百里玄的汗毛,便被飞奔而来的百里垣壹阻拦。
她拨开老靳出拳的手臂,另一只手重重地出掌,击在他的胸膛上。
老靳被打了个趔趄,捂着胸口错愕地看着百里垣壹。
“若你再不收敛脾性,便自行回到星谷关,做个耕夫吧。”百里垣壹冷冷地说道。
她面容肃萧,犹如杀伐时冷酷,身覆着的银甲,每一处都擦磨的锃亮无比,一头乌黑的青丝,束冠而立,神貌飒爽。
而后,她笔直地跪在地上,声如洪钟:“打伤国君,并非臣本意,何等罪罚,皆有臣受过,还请国君莫要殃及他人。”
“将军可是遭人胁迫,才担此莫须有之罪?”一位副将阴阳怪气地问道。
“我没必要受他们胁迫,那日在府上,确实是我不慎,伤了国君。”百里垣壹面无表情地说道。
他们所言所行,被内殿的妫翼和妘缨听得一清二楚。
妫翼对阿金使了个眼色,阿金便心领神会,退了出去。
不刻,他带着百里垣壹和百里玄进入内殿。
百里垣壹先行跪在地上告罪,而百里玄则十分知理地跪在她身后,与妫翼问安。
妫翼故作虚弱,倚着凭几,唇如白帛,干枯无色,即使在炎炎夏日,却披着狐裘大氅,神态倦乏。
“孤心知将军乃是无意之举,且切磋之间的伤亡无关罪罚,只是孤身上的伤,惊动了阖宫上下,这才要调查清楚,安能交代于朝前宫后。”妫翼故作有气无力地说道。
“即使如此,臣也不当有失轻重,还请国君放了宏伯归家去,由臣来承担一切罪责。”百里垣壹如踏进陷阱里的猛兽,四处皆是铜墙铁壁,无处可逃。
妫翼咳喘两声,道:“若说责罚,倒也不必,若是将军能解开孤近日的忧心事,便能将功抵过了。”
百里垣壹缓缓起身,她一双清冷的眸子望着妫翼。
“六日之后,也就是这月初七,孤与晋国老儿相约息郡雅安关,以晋国公子交换早前被妫燎祸害,献予晋国老儿做药人的陈国女眷们,旁人,孤是信不过的,唯有将军可助孤承此重任。”妫翼不慌不忙地与她道。
“至于点多少兵将随你一同,皆由你来做主,孤的指令便是将那些女眷们,安然无恙地带回陈国,若能赶得上十四的秋尝祭,便最好。”
百里垣壹也是这时才明白过来,自己早已是她网兜里的鱼,她收紧了兜口,肆无忌惮地对自己为所欲为。
“原是如此,”百里垣壹轻声道:“为救回那些无关的女眷们,国君当真是费尽心思了。”
妫翼见她已然知晓所有,便也不装着了,她脱下大氅,道:“将军过奖,不过是孤临时起意罢了,这还要感谢将军当时起得杀心,否则又怎会给孤这般的机会,做局请将军入瓮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