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眼前的花树仍旧枝繁叶茂,可那个少年,却再也不能回来了。
妫翼这时也方得知,逃回陈国后,与凤姒夫人躲着那处小院,便是百里垣壹年少时在府中的居所。
也难怪,她曾在小楼中看见过织机和绣架。
所以,她当日第二次重回上卿府,是带着百里垣壹一起。
车马停下时,百里垣壹憋气窝火地跳下车,落地后放眼而望,惊愕之中带着愤恨。
她不屑地哼了一声,不再前行。
“怎么,是要孤抱着你进去?”走在前头的妫翼,见百里垣壹停步不前,回头质问道。
“臣曾发誓,非死而回,还请国君莫要再为难臣下。”百里垣壹附身恳求,极力抗拒进入上卿府。
“孤若是为难你,大可一针刺入你背后,横竖你晕过去了,将你抬进去不更好?”妫翼转过身,缓缓地向她伸出了手。
“如今的百里家,就仅剩你这一人的血脉了,他们已经死了,你是不是也该放下了。”
百里垣壹被她这句话击溃,少年时的倔强已是成年的痂,伤口复原,变成可以触碰疤。
她犹豫了半晌,终是握着妫翼的手,走了进去。
宏叔和百里玄此时刚好就在百里垣壹少时所住的小院。
他们似是知道百里垣壹今日会回来,不但将寝房内的被褥拿出来晾晒,宏叔还将坏掉了的绣架修好。
百里垣壹自踏入府中,就沉入往事的回忆中,她双眸放空,失神不语,便是百里玄与她问好,她也忽略不答,径直往小楼里面走去。
宏叔望着百里垣壹摇了摇头,召唤百里玄莫要扰她清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