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环顾,借月色四望,排除安全隐患后,这才轻声落下树去,寻着声音往远处走去。
那是一片荒芜的麦田,杂草四生,青黄不接。
在月色散落着的荒草从,斑驳稀疏的光影中,有三个人的身影接连出现。
为首之人身着兵吏甲胄,手执长矛,他扯着一人的衣襟将其拖行前去。被他拖行的人,是个身材矮小男人,看上去不过弱冠之年。男子身后,追着一个身材佝偻,干瘦黝黑的老妪,求救声便是从这老妪的嘴中发出的。
“老身家中男丁皆被征去,只剩下这一个孙儿,吏君便当做是可怜可怜我这老人家,勿将老身这唯一的孙儿也带走。”
福祥公主离着不远,也能听到她的所求。
那兵吏回身踢开老妪,嘴中咒骂连连,继续拖着男子行进。
男子面露菜色,似是被吓傻了,无力反抗,只能由着兵吏欺负自己和阿婆。
福祥公主方欲前去,却见不远处,有一熟悉地身影突兀地从荒草中蹦了出来,直奔兵吏而去。
福祥公主转瞬隐于树后,探头凝视着那熟悉的身影,并认出正是玄这小子,他兴许是才如厕完毕,一边提着裤子,一边跑了过去。
兵吏见人奔来,警觉地挥起长矛,向前刺去。
玄及时止站定,亮出腰间乌木牌令,眉开眼笑道:“莫刺,莫刺,是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