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已经不再是她了。
福祥公主复归山台时,东阳公主怀抱女娃已然翘首以盼。
她将顾长安身上的伤口包扎妥当,令其安睡于榻。昏死于雪地当中的玉帛县主,也侧卧于炉火旁,看上去,倒像取暖酣眠之态。
二人这便动身离开山台,行至门前,却听门外传来踏雪而来的脚步声。
东阳公主泰然自若,指了指楼上,福祥公主心领神会,转身踏风而上,稳稳地落在二层的栏板上。
随后,那人就进入殿内。
福祥公主低下头,借着栏板之间的缝隙,见来人并非宫中显赫,而是医正澹台小喜。
东阳公主似是早知她会来此,回身将女娃放在摇篮当中,亲手煮水为她泡热茶。
澹台小喜瞥见躺在帷帐当中的男人,又看了一眼在火炉旁睡着正香的玉帛县主,旁敲侧击地问道:“这帛余自出嫁前就同你私交甚好,出嫁后,头次回到宫中饮宴,倒也不忘记来探望你。”
东阳公主衣袖掩面,似是在笑,确是在讽。
她将手中的热茶放到澹台小喜的手中道:“快些尝一尝,这是帛余自陈国带来的暗香裛露。”
澹台小喜毫无防备地饮下一盏,问道:“除了帛余,还有人来这山台探望你吗?”
东阳公主听闻,放下手中铜壶,害羞地将面掩,道:“那人是我自燕国相识的朋友,帛余知道我宫中寂寥,便将他一同带入宫中陪我,二人这是都喝醉了,才一个睡在榻上,一个睡在炉旁。”
澹台小喜的眉宇间略过刹那不解,可她此时也不能将玉帛县主拽起来质问,便只能顺着东阳公主的话往下说,“也难怪饮宴她离席后,就不见了踪影,原是带人来你这里了。”
东阳公主又为她添了一盏,道:“你不知,今夜我这山台,热闹极了,你若早来一些就好了。”
澹台小喜闻此,难以掩盖心中兴致,便问道:“有多热闹,可是还有其他人来了?”
东阳公主往铜壶当中添了新水,又清洗了手指,道:“你且将这盏饮下,我再与你说。”
澹台小喜迅速将盏中水饮尽,迫不及待地道:“快与我说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