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女人动了动手，顾凉言余光瞥见了，立刻端着温水上前。

“辞儿，醒了吗？”

“要不要喝水？”

温柔的话语，像是被人捧在手心里，慕小辞初看这白花花的世界，以为自己去了天堂。

“嗯。”

她微微发出干哑的声音。

面前的水是温的，面前的人是生动的，慕小辞觉得就连吞咽的感觉都那么真实。

她微微掐了自己，发现疼，原来自己不是做梦，是真的？

可顾凉言哪有这么温柔的对待过自己？

上一次这么对她，还是好几年前的事，她都快忘了。

“辞儿，饿了吧？”顾凉言接过碗，看着大病初愈还十分苍白的慕小辞，朝门口道：“王妈，把粥端上来。”

慕小辞有些恍如隔世，看着面前目光浅浅，说话温柔万分的男人，她一时忘记了自己身处深渊，以为这一切只是一场美好的梦。

因为她认识的顾凉言不会对她这样笑，他只会板着一张脸，跟她说谈条件，说利弊。

看着顾凉言半晌，慕小辞才道：“顾先生，你这又是干什么？”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又想让我干什么了？”

顾凉言端着粥的手莫名一僵，差点端不稳，他忘记了她们之间，隔得太远了。

“先吃点粥吧。”

他将勺子喂在她面前，可慕小辞却伸出插着针头的手道：“我自己来吧，顾先生亲自照顾，我还受不起。”

顾凉言愣了一下，眼圈有点红了，他知道自己强行要求没有用，只会让慕小辞看出破绽。

他不知道为何她会换了脸，再次出现在他面前，但是这一次，他再也不想让她离开了。

顾凉言听话的把碗放在一边，招呼王妈道：“陪夫人吃饭，我还有事。”

王妈答应了。

顾凉言走后，慕小辞那条绷直的身体才慢慢松懈下来。

刚刚差一点就喊出他的名字，她差一点就习惯性的喊言哥哥了，原来自己还没死。

慕小辞看着周围熟悉的一切，摸了摸疼痛的后脑勺。

她记得自己落水了，记得周围有人在呼喊救命。

可是她不记得，究竟是谁救了她。

但是那个推她落水的人是谁？

这么巴不得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