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崩溅,一个大好庙堂,瞬间被火海吞没。
韦陀见势不妙,自掌底摧出寒冰,将熊熊燃烧的火海化做乌有。
虽然平息乱象,但庙堂内被圣火与鬼火吞噬过的地方,早已残破不堪。
佛陀像与罗汉像已全部被毁。
真正斗法,只过了一招。
已有惊天动地的气魄。
薛血雪紧紧抓着白无常的衣袖,跺脚急催:“你别傻站着,快带冰人走吧。”
苦笑:“你觉得我有这个能耐吗?”
被他问的无声,忍不住,两行泪。
“邪魔休狂,今日不死不休!”韦陀提起胸中真气,向半空中吐纳。
瞬时间,空中挤满了邪灵恶兽。
麒麟、野豹、山魈、巨蟒,无一不在,张开血盆大口,扑向黑无常。
黑无常旋动身体,幻做一卷黑色飓风,扶摇直上,将怪兽全都纳入其中。
怪兽凭空而至,脚下无跟,被飓风卷起,更是无处着力。
几阵嘶鸣后,怪兽已被飓风甩向屋顶,破瓦而去。
只留下被吹落的皮毛,作为来过的凭证。
“森罗的鬼火、阴风?”韦陀一笑,赞道:“果然有些门道。”
说完,再念动真言,立眉大喝:“再瞧瞧我的雷音雪莲!”
法术未出,突然有人朗声大笑。
“尊者既然提到花儿。”白无常突然一笑,插言:“昙花仙子可还安好?”
韦陀举起手掌,自掌心盛开一朵白色莲花,正待压向黑无常。
听到昙花仙子四个字,心里莫名的一疼。
这一分神,白莲花自掌中败落,洒下片片花瓣,飘飘远去,寻往雨中。
白无常慢步,踱至庙堂中央,笑看韦陀。
韦陀不解他话中深意,只觉得昙花仙子这个名字似乎隐约相识,勾起几丝心悸。
“这么多年过去了,尊者还是没有想起。”白无常惋惜的一叹,凄凉的念着:“春夜昙花一现,问谁能解冰心?”
两句简单的词句,寒住了韦陀的心。
他陷入苦冥,似乎看到了一些过往。
美若天仙的笑容,自燃其身的苦楚,沾满春露的昙花,凄凄哀哀的夜风。
然而,只是些记忆的碎片,刺在心头,无法拼凑!
左思右想,不得其法,韦陀顿足大怒:“妖魔竟敢乱我心性!且看佛法的高明!”
高举手掌,掐诀念咒,勾来天雷,劈向白无常。
“果然是个负心汉子!”
见韦陀突然施法抢攻,黑无常信守承诺,不肯用铁链迎敌,一声怒喝,迎雷而上。
用一具肉身去抵挡天雷!
白无常终于出手了。
飞出羽扇,挡在黑无常身前。
将天雷纳入扇中,引向堂外。
轰隆一声巨响,寺庙的山墙已被天雷劈碎了半边。
几次施法不成,韦陀心性大起!
双掌挥动,卷起暴雪无数,劈头盖顶压向二人,嘴中大喝:“黑白无常,尽管齐上!”
羽扇翻飞,驱赶冰雪,白无常只守不攻。
他招式奇快,织开一张大网,将韦陀的法术全都挡在外面。
动手御敌时,紧紧逼问:
“你读佛法时,她为你泡制的茶香味儿,你还记得吗?”
“你拜在如来门下时,她做了你的油灯芯儿,夜夜点灯时,她会不会疼?”
“你采集春露为如来煮茶时,她独自绽放在春夜里,会不会冷?”
“你跳出三界,在极乐享用无量大寿,她花开便枯死,死后又发芽,正在无限轮回,你觉得她苦不苦?”
……
接连不断的问题,像接连不断的刀子。
一刀、一刀剜着韦陀的心。
他问,他忆。
心中女子的样模越来越清楚,刚要看清,又变得模糊。
刚忆起来的东西,瞬间变做水中月影。
忆得越快,忘得越快。
韦陀已乱了法术,浊气阻在胸口,窒息不畅,喷出一口鲜血!
立即收法凝神,坐在地上。
为免黑白二君趁势偷袭,御出金刚护体光茫,将自己与大和尚罩在一起。
一阵斗法过后,庙堂内处处败落,已不能再遮风避雨。
见违陀只顾自保,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