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与士人合纵,共制董承?”魏种看了看郭嘉,忽然插嘴道:“管公、朱公皆死于董承之手,天下士人皆激愤不已,奈何长秋有宠、董承专擅,一时奈何不得。若要将其诛除,非得仰仗士人之力不可,如今曹公携西征克羌之功,昂然归朝,正系天下所望,何不与彼等合力再谋诛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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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的眼皮跳了跳,对方的建议让他想起了孝灵皇帝时的几次政变,都是因为士人或某一方势力征调外将入朝,导致朝局动荡,威信丧失。兵变伴随着政变,魏种话里没有透露的意思,居然是想让他效仿张奂、董卓!
卫将军名义上手绾禁军,这其中就包括精锐的南北军,可这仅仅只是‘名义’而已,就连王斌担任卫将军时也不曾插手过南北军军务,他曹操何德何能,敢在皇帝眼皮子底下干这等谋逆之事?何况一旦如魏种所言,兵变之后便收不了场,大好局势毁于一旦,他就是天下的罪人!
那时候他顶着罪责被一脚踢开,公卿还是那一伙公卿,自己却不是再是自己了。
“此事大不妥!”王必惊诧出声,连忙责备的看向魏种:“魏君如何能献此等下策于明公?南北军是天子禁脔,即便董承权势如此,也不敢越雷池一步。明公虽拜为卫将军,可诏书未曾有节制南北军之语,今日不同以往,兵谏一事,还望谨而慎之!”
董昭则是说道:“卫将军领南北军是前汉制度,自光武中兴以来,鲜有人总领其属,即便王公昔年曾奉诏总管此权,但并不足以作为常例。何况明公乃外将,身受此任,更当小心,安知不是国家有意试探?就如今日,国家命殿前郎许褚与典韦互搏,背后深意,岂止观看勇力那般简单!”
“喔。”郭嘉像是才知道这件事一样,好奇的问道:“竟有此事,最后是谁赢了呢?”
“当然是许褚。”董昭不容置疑的说道:“董承对明公心存忌惮,必会处处监视,明公切忌轻心,任意插手军事……明公不妨主动上疏,重定制度,今后南北军直属天子,卫将军不得再行节制之名!”
“此计甚好。”王必夸赞一声,说道:“请明公示下。”
魏种在一边张了张嘴,试图想说些什么,但看董昭与王必你一言我一语的将他的建议断然否定,而曹操的脸色又不悲不喜,内心忐忑之下,不免有些懊悔的闭上了嘴。
郭嘉看完了这一切,轻笑一声,像是记起了什么:“在青州的时候,明公不是说要带我见一见贵府公子么?我在经学文章上没什么长处,但一二卷兵书,还是送得出手的。”
曹操恍然,忙以掌心拍额,笑道:“倒是忘了这一遭,来,奉孝。”他毫不拖泥带水的站起来,说走就走:“跟我到后面去,我带你引见我的妻子们。”
董昭明白他们私下里有话要讲,也很识趣的跟着站了起来,拱手说道:“在下正好也有事要办,就不久坐了。待王仲宣回来后,在下便嘱咐他就此事拟写奏疏?”
曹操仿佛不在意的挥了挥手:“好、好!”
王必也站起托词回避,顺便不忘伸手拉了拉有些不乐意的魏种一起。
“这个魏种就是明公当初在兖州亲自举荐的孝廉?”在三人走后,郭嘉与曹操并肩走在前往后院的路上,他毫不避讳的评价道:“此人的心思恐怕未曾全放在明公身上,应是另有寄托。而王必忠诚稳妥,但才谋不足,可托后方之事,不得独当一面。至于董昭,其人太过精明,有时也得加以防范。而王粲……就不用提了。”
曹操点了点头,魏种是他当年为了笼络兖州豪强而征辟的士人,自从他归顺朝廷后,一路走到这里,魏种便是他与兖州豪强联系的渠道。有魏种在身边,他与毛玠、程昱等人的联系就不会中断,以后得势,随时可以招徕旧部——这也是他当初自甘断臂求生的保障。
只要不是征战天下等商议大事,其实以魏种、王必、董昭等人组成的幕僚班子也足够为曹操驱使了,但他当着郭嘉的面,还是做出一副很无奈的样子,叹息道:“我幕中的谋士你也都见到了,朝中局势莫测,其凶险不比战场要差,今后我恐怕要费不少心力了。”
郭嘉不客气的说道:“即便如此,算上他们,明公也仅自保而已。”
“那如何才能进取呢?”曹操停下了脚步,眼神锋利的看向对方。
“加上我,明公就足以进取。”郭嘉玩笑似的说道。
曹操的眼中流出喜悦的光芒:“奉孝,你愿意入我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