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幽州自公孙、袁氏割剥之后,仍有粟米之储!刘公当年在幽州行以宽惠,富裕百姓,看来是卓有成效。”
法正挑了挑眉,道:“刘公宽惠,确乎是富裕百姓……只是一个人施政对否,张将军还是要慎言,可不要被旁人听了去。”
张辽立时会意,他以为法正暗指的是刘虞处境不妙,自己不该为他什么偏向性的好话。于是再不其他,而是召集众人安排部署,由牵招领所部骑兵绕道至良乡,断绝涿县往北的退路、又命孙礼等人驻兵阳乡,联系渔阳等地义军。自己则带着张合等步骑继续往涿县前进,他这么布置仍是为了给涿县施加压力,以达到不战而屈人之兵的目的。
果然,在大军才离开督亢不久,涿县便传来变乱,阎柔发动兵变,将袁熙及张南生擒活捉,投降反正。
张辽不经一战便收服了幽州半壁,高兴不已,传书报捷的同时,也正式率军进驻蓟县,分派张合、牵招等将驻守右北平、上谷等郡。
幽州局势大定的消息很快传入南皮,皇帝更是两度召见王端,起幽州之事:“阎柔入胡地多年,不忘汉室,既已立功,也不妨由他做护乌丸校尉。只是刘公几次上疏称其汉儿胡心,趁隙入寇,杀公孙以降袁,擒袁熙以投朝廷,不可轻信……你怎么看?”
王端想了一想,谨慎的道:“臣于燕地谈不上熟识,不敢妄议。只是臣以为,刘公曾治幽州经年,于长城内外,胡汉形势应自有一番见解。其言阎柔不当信用,或许也有其一份道理。”
“是有道理,但刘公为何要与阎柔过不去、甚至势同水火,你可知道缘故?”皇帝问道。
王端不敢再回避,犹犹豫豫的道:“是因为蓟侯?”
“这只是其中一处。”皇帝摆手道,跟王辅比起来,王端更显得低调谦抑,既不张扬也不放肆,如果只是一名没有背景的寻常官员,又没什么突出的能力,恐怕一辈子都熬不出头。但好在王端有他特殊的身份,他的缺点与不足,在皇帝眼中也成了优点与长处:“还有一处,就是塞外的乌桓、鲜卑。”
王端立时恍然,幽州如今只剩一个辽东未曾归附,可辽东太远,朝廷时下着眼于南皮战事,对辽东鞭长莫及,预计很长一段时间都要在幽州施行修养的策略。既然如此,那么对幽州内外的乌桓、鲜卑等部族就要施以怀柔。
而起怀柔,刘虞与阎柔都有这方面的经验、能力,刘虞希望借此挽回颓势,阎柔希望借此在朝廷站稳脚跟、或许是借寇自保。所以刘虞才针对阎柔的立场,而阎柔自反正后也很积极的向张辽靠拢。
“若是你担任上谷太守,你会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