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在耿氏功勋的份上赐给他的?至于耿氏家中那几个侯,几代传下来,除了爵,朝堂上谁还认他们?”
马访看着底下众人唯唯诺诺的样子,心下得意不已,家中都说自己没有做官的料子,但这偌大的家业还不是要靠自己从中扶持?马翁叔那些人何曾管过这些?又何曾享受过此间的风光?
想到这里,他笑说道:“你们且放宽心,我家马公是当朝司徒、录尚书事!有什么事,还怕我瞒着你们不成?”
“是这个道理、是这个道理。”一群人讪笑着说道。
这时有个苍头从后边悄然走了进来,凑在马访耳边说了几句话。马访眼神微变了几分,随即很自然的与一群人闲聊几句,便打发众人回去了。
众人走后,马访脸色登时凝重了起来,从席上霍然站起,两袖一甩,转身便往后室走去。一路上遇见些许美貌的女婢向他问安,马访却不似往常那般留步轻薄,像是没看到似得在庑廊里疾走着。
庑廊连通着一处单独的小院落,里面栽着青翠的竹木,这是马氏成年嫡系专用来修身养性、讨论经学的地方。室内端坐着一个五十余岁的中年人,年纪与马访差不多大,但看上去却比对方要苍老许多。他坐在那里静候着,为着华裳,自然有股儒雅端正的气势。
“叔公。”眼前这人辈分、资历都比他要大,马访不敢摆架子,老老实实的见礼问安,他偷觑了一眼对方的神色,轻轻问道:“叔公不是在太学教习么?如何突然从长安赶过来了,也不跟侄孙说一声,侄孙好带人前去奉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