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他紧急收住了脚步,并且再也往前迈不动步子了。
也幸亏他及时收住了步子,使得大批跟着他冲进来的清虏马步兵一下子跑到了他的前面,帮他挡下了数不清的弹丸和弹片,才让他在接下来的暴击之中没有命丧当场。
但是站在向前冲击的人群背后,近距离亲自目睹了城内土围子外围的火器齐射与围殴之后,之前被八旗老将艾席礼策马冲城所激发出来的血气之勇瞬间降到了冰点。
虽然他已经看见冲在最前方的一些下了马的披甲步兵,已经冲到了最里面的土围子跟前,有的甚至正在刀劈斧砍奋力翻越障碍,可是再也忍不住心中恐惧的叶克书,仍然选择了转身退出眼前的战场。
“陷阱,这里是陷阱,速报主子爷,不能硬往里冲了!不能硬往里冲了!”
叶克书满脸惊恐地高喊着,转身要往回逆行。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叶克书所在缺口上方的城头上面滚下来了一颗巨大的万人敌,就在他身边“轰隆”一声猛然炸响,瞬间将他整个人炸飞了出去。
身为固山额真的叶克书虽然身披多重制作精良的甲胄,可也只是将将避免了被当场炸成碎肉的命运。
等到他镶黄旗的扈从卫兵们找到他,将他汹涌的人潮之中抢救出来,抬着顺利撤回到江岸下面的时候,之前意气风发的叶克书,此时已经只剩下一口气了。
仍在江岸处指挥后队人马继续猛冲的正黄旗固山额真瓜尔佳图赖,见一队跌落马下的马甲兵抬着浑身是血的叶克书撤回,连忙赶来相见。
前方城墙缺口下就像是一个屠宰场,大批马甲兵倒在那里呻吟哀嚎。
而那些侥幸冲过了缺口并进入城内的马甲兵们,却又如同石沉大海一样,进去了一拨又一拨,始终没有掀起图赖所期待中的风浪。
镶蓝、镶黄、正黄的马甲兵们进城的已经很多了,可是眼前的镇江堡城防并没有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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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城的三旗马甲兵为什么不去抢夺城门,为什么不去争夺城头,为什么没有在城中烧杀抢掠掀起波澜?
这些疑问,已经在打了多年仗同时又在黄台吉身边伺候多年的瓜尔佳图赖心里产生了。
也正是因为有了这些疑问,所以他才留了一个心眼,没有如同叶克书一样,去效仿艾席礼策马冲城。
当然了,也是因为多了这个心眼,瓜尔佳图赖存活至今。
此时此刻,他见叶克书被抬了回来,赶忙上前询问前方的情况尤其是城内的情况。
在反复呼喊了几次之后,身负重伤即将咽气的叶克书悠悠醒转,突见眼前的人乃是瓜尔佳图赖,马上如同疯了一样抓住图赖的棉甲声嘶力竭地叫道:
“快去,快去告诉皇上,城内是陷阱,是陷阱,不能再让兵马往里硬冲了啊!”
“陷阱?!你说城里是陷阱?!什么陷阱?!”
面对叶克书攒足了力气说出来的这几句话,瓜尔佳图赖饶是心里依然有了一些疑问,当下也不敢置信,反手抓着叶克书的肩膀焦急地质问。
但是方才回光返照的叶克书,此刻似乎已经用尽了力气。
直到图赖用力喝问了好几遍,叶克书方才半睁着眼睛,有气无力地说道:“松山,松山——”
随后,眼睛一闭,脑袋一垂,断了气,死掉了。
叶克书最后说出的话语虽然声音低沉,已经吐字不清了,但是离他最近的瓜尔佳图赖还是听了真真切切。
而且他一听见叶克书重复的“松山”二字,脑海中就浮现出了当时松山内外尸山血海的场景。
同时也就立刻明白了叶克书刚才断气之前所说的“陷阱”二字,是什么意思了。
一念及此,瓜尔佳图赖立刻放下叶克书,站了起来,往西张望了一眼,然后翻身上马奔向了后方。
图赖没有敢于直接下令鸣金收兵,而是赶回到了重炮阵地的后方,找到了在那里压阵督战的多罗郑郡王济尔哈朗。
他向郑郡王济尔哈朗禀明了情况,然后请郑郡王跟他一起,打马往威化岛上黄台吉落脚观战的地方奔去。
郑郡王济尔哈朗眼看镇江堡城头炮火一波接着一波非常的猛烈,而先前冲进去的那批镶蓝旗阿礼哈超哈,如同石沉大海一样没了消息,心中早就肉疼不已了。
等到瓜尔佳图赖向他报告说,艾席礼入城后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