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晚秋闻言便顺着冷月的视线看去,便见前方酒楼的二楼靠窗处的确坐着个熟悉的人。
他今日穿着一袭月白色的衣裳,越发衬得他俊朗无俦。
他手中握着一个酒杯,正在慢悠悠地自斟自饮,远远瞧着,整个人神色略显慵懒,又自带一股难言的贵气。
巧的是,牧晚秋正望向他时,他也忽然转头,朝牧晚秋的方向看来。
两人的目光穿过了人群,直直对上了。
不知为何,对上他的视线,牧晚秋的心跳有些不受控制地跳得快了几分。
萧君离放下杯盏,抬手,朝她招了招。
牧晚秋下意识地抬步就朝那边而去,刚走了两步,又有些懊恼,自己是不是太听话了?
算了,他既教了自己吹埙,又教了自己易容术,也算是自己的半个师父,自己就算是听他的话,也不丢人。
这么一番自我开解,牧晚秋就坦然多了。
进了酒楼,二楼某间包间门前早有人侯在那儿了,正是许久未见的奕风。
奕风满面笑容,正打算热情开口,牧晚秋就挑着眉先开了口,“咦?你的伤养好了?”
奕风:……
突然觉得自己的臀又开始疼了。
为什么一见面就要提那么不开心的事?她一定不是故意的吧?
奕风干笑,“多谢牧大小姐关心,好了,已经都好了。”
牧晚秋轻飘飘道:“那就好,不过,奕大侍卫以后可得好好当差,别再自作主张,害人又害己。”
听了这话,奕风心中便确定了,她就是故意的。
她这是还记着当初自己害她被殿下当贼打了一顿的仇呢!
可,可他那不也是好心撮合他们俩吗?
他就是好心办了坏事罢了。
女人啊,你的名字叫记仇!
奕风心里苦,却半个字都不敢多说。
毕竟这位可是未来的女主人呢,现在他巴结讨好还来不及,又怎么敢得罪?
奕风讪笑着点头,“是,是,小的记住这个教训了,可不敢好了伤疤忘了疼。”
冷月站在牧晚秋身后,毫不客气地对着奕风挤眉弄眼,释放着恶意满满的嘲笑。
奕风暗暗磨牙。
这丫的敢嘲笑他,等着瞧好了,他定要找机会找补回来!
牧晚秋趁机在奕风那里出了一口当初的恶气,当初那事也便揭过去了。
她进了厢房,便嗅到了一股淡淡酒香,只不过那酒香被更加浓郁的茶香掩盖了。
萧君离方才小酌了几杯,此时倒是悠闲自得地泡起了茶。
他的手修长白皙,骨节分明,那小小的茶盏握在手中,形成了一副赏心悦目的绝美画卷。
牧晚秋有时白天在书院上他的课,晚上还要去他的王府继续上他的课,在他面前已然多了许多熟稔与自然。
她径直坐了下来,开口道,“殿下好雅兴。”
萧君离淡淡睨她一眼,语气也是淡淡的。
“本王闲人一个,便是没雅兴也要给自己找两分雅兴,不然岂不是闲得发慌?”
牧晚秋心中腹诽,你才不是闲人,你只是大尾巴藏得深罢了。
萧君离一边倒着茶汤,一边状若随意地问,“你这一整天上蹿下跳的,都在忙些什么?”
她在忙什么,萧君离当然心里门儿清。
但他就是想要亲口问问她,也想听她亲口告诉自己。
萧君离虽然希望牧晚秋亲口告诉他,可他心底里却以为,牧晚秋又会找各种各样的借口搪塞自己。
但没想到,牧晚秋只是顿了顿,就真的如实说了。
她说:“我在东榆街和春熙街买了两间铺子,最近都在忙着铺子开张的事宜。”
萧君离泡茶的动作微微一顿,不过很快又恢复如常。
“哦?你打算开什么铺子,做什么生意?”
自己开铺子的事,牧晚秋也本不打算瞒着萧君离,之前只是还没有机会告诉他罢了。
现在既然他刚好问起,牧晚秋便老老实实地回答,“东榆街的铺子打算开间酒楼,春熙街的铺子打算开间客栈。”
对于牧晚秋的老实听话,萧君离十分满意。
他继续问:“为何突然抛头露面地开铺子?你很缺银子吗?”
牧晚秋是回答缺呢,还是不缺呢?
她只能道:“我虽然不缺银子,但谁还会嫌钱